可是这些表情,随着程岳抬起头,全部消失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程岳笑了起来,低低的笑,声音很小。可是笑声,却清晰的传达到十四个人的耳里。他笑容,云淡风清,如释负重。他就是这么站着,姿势一点没变。 但是莫家密卫警觉的发现,自己的剑,刺不进去了。 程岳的气势,忽然之间,浩瀚如海,当然,这海,不是碧波荡漾,而是血色翻滚。 手中的剑,竟然无缘无故的哀鸣起来。十四把神兵利器,在这个时候,在这个将死的男人面前,竟然颤抖起来,像是抗拒主人,不肯攻击一样。 程岳右手依旧握着自己的枪,不过却没有出手。他低笑一声,左手在十四个人的注视之下,轻轻抬起,形成剑指,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,连点十四下。 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,一个接一个,一共十四下,应该是程岳手指点在剑刃上的声音。 可是这些响声,却仿佛直接从这十四人心中敲响,沉闷的很,压的他们气血翻滚。 剑刃上传来一股奇异的波动,诡异而又霸道,而且杀气腾腾,轻易的冲破十四个人的防御。 几乎是同时,十四个人连吐几口鲜血,倒飞倒地,惊恐的望着淡定自若的程岳。 “怎,怎么,怎么可能?” 程岳望着自己的手,又摸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长枪:“这么多年来,一直是你陪着我。老伙计,真的要谢谢你了。现在,我送你最后一程吧。” 他手中一道内劲激发出来,迅速贯通枪的全身,然后只听一声轻响,整把枪,连枪尖到枪杆,变得朦胧起来。一阵风吹过,这把陪伴了程岳数十年,亲眼见证他一生辉煌的长枪,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,化作粉末,随风而逝。 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难以置信的盯着程岳,心中一个念头隐隐浮现,却怎么也不敢相信。 程岳掸掸衣服,留恋不舍的看着长枪化作的粉末消失不见。他转头望着十四个人,轻轻一笑:“说来,老子还要谢谢你们呢!要不是你们的压迫,将我逼到了绝处,我也不会一下子醍醐灌顶,领悟出本心。“ “难道,难道?”声音的主人脸色大变,声音都颤抖起来:“难道,你,你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没错。”程岳傲然的抬头,右手虚空一划,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,竟然一道道红光泛起,状似一条翻滚的血龙:“老子终于在临死之前突破了,宗师,老子终于是宗师了!” “宗师?!”十四个人面面相觑,难以置信。 程岳随手散去手中的血龙,气势一边,漫天杀气弥漫,紧紧压迫着十四个人,逼得他们不得不吐血自保:“看在你们帮助老子突破的份上,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。我数三声,三声之后,若是还不滚,老子就杀了你们!” →第三百一十一章 - 你来我往← “程叔叔,果然是你。”萧月夜笑着望着进来的程岳。 程岳还没有说话,他家那口子就尖叫一声:“天啊,死鬼,你怎么了?你身上怎么破成这样?天啊,天啊,你流血了。” 她看起来一惊一乍的,放在贵族圈子里,绝对让人笑话。但是此刻,站着的程岳,躺着的萧月夜,都只会感受到老程家的话中浓浓的关心。 看自己这个妻子急急忙忙的要帮自己解衣包扎,满脸心疼担忧之色,程岳笑了笑:“好了,放心,老子挂不掉的。你个婆娘还没给老子生几个娃呢,老子哪会那么早死?怎么?你是不是希望老子早点死,你好出去勾搭几个年轻小伙子回来啊?” 他这一番打趣,让老程家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。不过看自己男人说话洪亮,还像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,老程家的也算是放心了。 她啐了程岳一口:“别丢人了你!屋里有水,你自己擦洗一下。我出去做饭了。” “知道了,你个婆娘,就是话多。哎,今天烧点好的,家里那只老公鸡也宰了算了,省的成天叫个不停。还有,去买点好酒回来。”程岳急忙吩咐道。 “知道了。”没好气的声音响起,老程家的已经消失在两人的眼中。 程岳笑了笑,转脸望着萧月夜,打趣的说道:“啧啧啧,两年不见,小夜你怎么成这幅德行了?瞧瞧你现在这幅熊样,谁还认识啊?” 萧月夜努力抬起自己胳膊,哭着个脸:“程叔叔,我本来就不怎么能动弹了,再加上大婶这严实的包扎。。。。。。” 看着萧月夜被包成粽子的模样,程岳努力不使自己笑出声来。不过强行憋着笑,使得他脸部肌肉,一抖一抖的:“老子那婆娘,就是实在,不会偷工减料。” 萧月夜和他生活了七年,怎么会不知道程岳的德行。他可是个没个正经的人,吊儿郎当不说,还京城蛊惑他们出去喝酒,嫖妓。可以说,当年苏景和宋虎天天春心荡漾的,有很大一部分,就是受这个老不休的叔叔的影响。 两年不见,原以为他已经娶妻,能稍微正经点,想不到,还是江山易改啊! 扫了一眼程岳,他上身的衣服已经消失,下半身也是破破烂烂,灰土土的。裤子上殷红的颜色,还有那还存留的腥味,都一一告诉萧月夜,程岳刚和人打斗过。 至于对象,用脚趾头,萧月夜也能想的出来。 “程叔叔,你和他们对上了?你怎么会?”萧月夜话没有说全,他确实是难以置信。莫家密卫的本事,他是心知肚明。要是硬碰硬,别说程岳,就是程岳加上自己,也没有胜算。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,程岳站在这里,而莫家密卫,却没有追来。 这就是说明一件事,程岳赢了。而且还赢得让莫家密卫,不敢追来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 看萧月夜脸上阴晴不定,明显在思索的样子。程岳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:“行了,停止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吧!人不大,脑袋倒是天天转个不停。你说你,活得这么累干嘛?像叔叔我多好,没事喝喝酒,生活的多自在。” 萧月夜试图揉揉自己的脑袋,却徒劳无功。他嘟囔两声:“果然,欺负晚辈的习惯还是没有变。“ 成为了宗师的程岳,耳朵灵的很,他嘿嘿一笑:“你说老子什么?” 萧月夜连连摇头,那个被包成兔子状的脑袋,看起来滑稽的很。 瞧他这幅模样,程岳再也忍受不住,笑出声来。他和萧月夜生活了那么多年,被这小子打击,可不是一次两次了。长得帅不说,聪明决定,武功高强,给人云里雾里,看不清的感觉。每每看见这小子,程岳总有一种老天不公的想法。而且,当初这小子伙同苏景宋虎,也整过自己几次。偏偏这小子跟鬼一样的精,根本抓不到他的尾巴,只能咬牙切齿,将苦水咽到肚子里。 所以,他才养成,只欺负萧月夜,苏景,宋虎这三个晚辈的习惯。 现在看到,一向正正经经,风流倜傥的萧月夜,变成这幅德行,他不由的感觉到两个字:痛快! 萧月夜哪看不出来程岳的想法,他只能暗暗叹气,无可奈何。 “好了,不笑了。你猜得没错,老子确实和那十四个龟儿子干上了。而且,差一点就挂了,我那婆娘就要守寡了。” “那怎么会?”萧月夜追问道。 程岳耸耸肩:“就在最后一刹那,老子终于突破,成为宗师。他们自然是怕了老子,屁滚尿流的求老子饶命,然后逃掉了。小夜你放心,有老子在,包你没事。” 萧月夜的嘴巴长得大大的。 什么?我刚才没有听错吧?宗师? 程叔叔,竟然成了宗师! 天啊,自己的命也太好了吧?寻常人,一生能有缘见过一次宗师,就够他炫耀一辈子了。可是自己,不仅见过,而且每个宗师,和自己的关系,都非比寻常。 秋子云,慕容晖,六祖慧能,现在再加上个程岳。 天下总共才几个宗师?自己竟然认识四个! 一个是自己师父,一个是自己岳父,一个对自己有过点化之恩,一个是自己从小认识的叔叔。 难道,这年头,宗师都不值钱了吗? 萧月夜不由的感叹,自己的人品实在是太好了。好的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。 不过更不可思议的是,程岳竟然也成了宗师? 萧月夜曾经听慕容晖说过,宗师,其实讲究的是心灵上的境界。突破的是自我,掌握的是本心。宗师的境界,说不出来,你进入了,自然能感觉的到。 可是在萧月夜的心目中,宗师应该是那种很傲然,很飘渺的感觉。就像是秋子云的孤傲,慕容晖的高高在上,慧能大师的慈悲。可是,左看右看,也瞧不出,程岳有哪点宗师的模样啊? 贪杯好色,吊儿郎当,粗言秽语,就是他最真实的写照。 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宗师,这要是传出去,不知道多少人会捂着心脏自杀呢! 萧月夜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之色,这种眼神,让程岳顿时不爽:“怎么?不相信老子成了宗师?他奶奶的,你小子也忒瞧不起老子了吧?” 萧月夜“诚实”的点点头:“确实是难以置信。我怎么也不敢相信,程叔叔竟然也能成为宗师。” 程岳被他这番“诚实”的回答,气的直跺脚,却无可奈何。他只能深深的喘气,然后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:“你小子见过几个宗师啊?老子很负责的跟你说,现在就算是秋子云,你师父在我面前,老子也不怕了。” 萧月夜心里其实早就相信程岳成了宗师。毕竟,不是宗师,他如何能正面击退莫家密卫?况且,萧月夜虽受重伤,眼力还在。细细的观察程岳,确实能感觉他有一丝不一样了。身上的气势,比起以前来,内敛好多,而且深邃如海。以前那动不动就弥漫在身上的血煞之气,已经察觉不到。可是等萧月夜定神去观察他时候,心里却不自觉的惊悚起来,后背也一阵阵的发凉。 这些,都证明了程岳的话。不过看程岳现在这幅得意的样,萧月夜就忍不住打击他:“程叔叔,我认识的宗师,可不止一个。我师父秋子云,未来岳父慕容晖,六祖慧能大师,他们可都是宗师。而且,还是成名已久的宗师。” 这下轮到程岳睁大了眼睛了:“你,你小子,竟然认识这么多宗师?慕容晖,兆王慕容晖?他是你未来岳父,他也是宗师?” 萧月夜点点头:“是啊,你不知道吗?哎,也是,毕竟叔叔你才踏入宗师的境界。啧啧啧。” 程岳使劲摇摇头:“不是老子不明白,是这个社会太奇怪!操,老子还以为,这天下只有一个秋子云能是我对手,想不到,还有这么多老子不知道的高手啊!” “不过,”他话风一转,语气一变:“老子现在,打不过他们,对付你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 萧月夜看程岳凶神恶煞的模样,知道对方被自己刺激到了,急忙缩缩脑袋:“程叔叔,你一个宗师,总不会欺负我一个身受重伤的晚辈吧?” 程岳轻轻一笑,要多邪恶有多邪恶:“你不是说老子欺负晚辈的习惯没改吗?那老子就好好欺负你一把!叫你小子嚣张,叫你敢不相信老子。” 萧月夜连连求饶:“我错了,程叔叔,我错了。我不是不相信你成为宗师,只是不相信,那十四个人会像你说的那样,跪地求饶,屁滚尿流的跑了。” “难道老子骗你不成?”程岳面色讪讪,不过手已经停了下来。 萧月夜苦着个脸,虽然程岳只是轻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轻的打着好玩,可是他还是能感觉,伤上加伤的痛苦。 “程叔叔,你骗人好歹也打个草稿啊!那十四个人是什么人物,他们宁死也不会做出叔叔你说的举动的。” “他们什么牛逼人物啊?怎么就不会跪地求饶?”程岳撇撇嘴,摸着下巴说道:“不过,话说回来,你到底惹到谁了?这十四个家伙,邪门的很啊!” “叔叔应该听说过莫家密卫吧?” “莫家密卫?”程岳大吃一惊:“难怪,难怪这么猛!你小子怎么会惹到莫家的?” 萧月夜嘿嘿一笑,从头慢慢到来,除了护龙和自己身世之外,都没有遗漏。 等听完之后,程岳才长呼一口气:“乖乖,你个小子,混的是风生水起啊!比起你,老子当年那点成就,算个屁啊!不过宋虎那小子也给老子争气,没给老子丢脸,不错,哈哈!” 老程家那口子掀开帘子进来,大声嚷道:“吃饭了,死鬼,你还不去洗洗,看你现在什么样子?小夜啊,你在这呆着,婶子把饭菜端进来啊!” “哦,谢谢婶婶啊!” “都自家人,客气啥?”老程家的怜爱的一笑,转身离开了。 程岳目瞪口呆:“你小子,真的是男女老少通杀啊?我家那母狮子,竟然对你这么温柔?老子可从来没享受过啊!小子,老子警告你,别打老子婆娘主意,不然老子阉了你。” 萧月夜无语,只能淡淡的说道:“我会把这番话转告给婶婶的。” 程岳的脸,顿时拉了下来,挠挠头:“说笑,说笑而已。” 萧月夜在一旁偷偷的笑,他从和老程家的之间的闲聊,再加上程岳的言行举止,就判断出一件事情。 程岳,惧内! 也就是俗称的怕老婆! 这一点,怕是谁也想不到!而且,看这情形,就算程岳成了宗师,他还是依旧怕老婆! 菜很快端了上来。萧月夜坐在床上,用唯一一只没有被包扎的手,艰难的举着筷子,再艰难的把吃的放进嘴里。 看他这幅模样,程岳心里那个解气啊!他故意吃的很大声,还别吃别说:“来来来,小夜,别客气,大叔家没什么好东西,你不要客气啊!” 萧月夜翻了个白眼,不客气?我当然不会和你客气,问题是我想不客气,也不行啊!夹个菜都困难的要紧,怎么不客气啊? 何况,萧月夜发现,自己历尽千辛万苦,终于夹住鸡腿的时候,程岳的筷子“正好”,“碰巧”,“恰到好处”的夹住了鸡腿,然后轻轻一带,放入自己的碗里。顺便,还把自己嘴里正在吃的,使劲嚼几下,咽到肚子里。 无耻! 这是赤裸裸的无耻啊! “小夜真是太客气了。于是,你身体不好,还是多吃点素的吧。这么油腻腻的鸡腿,还是叔叔来吃好了。” 萧月夜发誓,自己要是好了,一定不会放过程岳!打不过?没问题,我就下毒。一次不行,我下两次,两次不行,我下三次。 要你明知道有毒,就是不能吃! 馋死你,就像现在这样。 程岳心里那个得意啊,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使劲闻了闻:“香啊!好酒,好酒!” 这酒确实不错,香气扑鼻,萧月夜离得好远,也能感受的到。老程家的也倒了杯,迟疑了一下:“死鬼,小夜现在能喝酒吗?这百果浆劲小一点,应该没问题吧?” “不行!”程岳急忙说道,脸上的笑,邪恶的很:“他深受重伤,一滴酒都不能沾!你别好心害了他!” →第三百一十二章 - 小夜钓鱼← (要被反超了~哎,难道俺在沙场,只能是老七的命?PS:这一章的题目,其实是小夜“钓鱼”,不过17标题好像不显示双引号的。这个钓鱼究竟在这一章中代表什么意思,您一看就知道。还有,两章合一了,八千余字~) “不行!”程岳急忙说道,脸上的笑,邪恶的很:“他深受重伤,一滴酒都不能沾!你别好心害了他!” “哦。”老程家的叹口气,自己喝了一口,满脸享受。 程岳故意将酒杯晃了晃,香气四溢。他知道,萧月夜也是个好喝酒的人,这番让他看见喝不着,实在是爽啊! 萧月夜什么人,哪看不出程岳是故意的?他承认,自己这么多天,吃野果,喝溪水,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。这百果浆味道确实不错,清新诱人,醇而不辣,算得上是上品。 不过程岳要是用这酒来勾引萧月夜,企图让后方郁闷的话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 萧月夜是什么人?他什么酒没喝过? 翎省那里,可还有他自己的酒庄呢! 萧月夜嗅了嗅鼻子,淡淡笑了笑,什么也不说,继续吃自己的菜。 他这番作态,倒是让程岳急起来了。你想要“勾引”别人,可是对方一点兴趣都没有,那还有个屁意思啊! 他拿起酒壶,运起内劲,将酒香逼得更浓些,继续说道:“小夜,你闻闻,不是老子追,这酒,可算是极品了!哈哈,一般人,有钱都未必买得到!” 萧月夜瞧他这幅得意的模样,有意打击他。他把筷子放下,做出不屑的表情,啧啧说道:“这有什么了不起的?我说叔叔,你是这辈子没喝过什么好酒,才会觉得这酒好!哎,井底之蛙啊!” 程岳一下子急了:“什么?你说老子井底之蛙?小子,老子告诉你,这天下,除了宫廷玉液,老子什么酒没喝过啊?这百果浆,你以为是路边那些烧刀子啊?我告诉你,这是用春夏秋冬四季一共六十几种果子酿制而成,而且是秘方。要不是老子对那徐老头有救命之恩,他打死也不肯卖的。一年啊,这一年,才只有那么一坛子。你敢说这酒不是好酒?” 听他这么说,萧月夜挑挑眉,心里暗暗佩服,但是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:“那又怎么样?稀少,不代表就好!不用喝,我光是这么闻一闻,也知道这酒不咋滴。” “那你小子说说,你倒喝过什么咋滴的好酒啊?你要是不给老子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话,老子让你天天吃白水加馒头!”程岳这个吓唬,老实说,不咋滴。起码萧月夜没有被吓到的感觉,反而忍着不笑。 他不动声色的嗅了几下,酒香在自己体内流转一圈,顿时整个人都感觉舒坦起来。全身细胞都一下张开,浑身轻飘飘的。 光凭这味道,足以说明这酒的好! 可是这个时候,尽管萧月夜再怎么觉得这酒好,也不能承认。因为他一旦承认,程岳可就得意了。而自己想喝这酒,根本就不可能的。 萧月夜眼珠子一转:“清流,云溪,这些酒,叔叔总该喝过吧?” 程岳面色动了动,舌头不自觉的舔舔嘴唇:“这可是北方两大名酒,够劲够烈。老子当年喝过,可惜这玩意太贵,我当年那些俸禄,一个月还不能买一坛子呢!” “既然喝过,那你可承认,清流,云溪是好酒?”萧月夜瞧他不自觉舔舌头的模样,就知道有戏。 程岳点点头,不过轻哼一口气说道:“是好酒又怎么样?清流,云溪就算是酒中极品,这百果浆,也不输给它们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萧月夜轻轻一笑,装腔作势,故作神秘:“在我家里,清流,云溪摆满了地窖,专门供下人和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客人喝的。” “什么?”程岳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,好在他反应的快,急忙止住了。可是还是被呛住,连连咳嗽。当然,他根本不在意这些,满脑筋都是萧月夜刚才那句话。 清流,云溪摆满了地窖,专门供下人和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客人喝的? 有这么牛逼吗? 程岳要是没记错,这清流,云溪两大名酒,在北方也起码近十两一坛,在那京师,更是翻了好几倍!这么贵的酒,萧月夜竟然装满了地窖? 怎么可能? 可是真正把程岳吓到的是后面一句,这么名贵高档的酒,连他当年一个偏将都不怎么能喝的起的酒,竟然只是供下人和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客人喝的? 这是什么意思?是说,这两大名酒,还不够档次给萧月夜自己喝吗? 嚣张,这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!他以为自己是谁?吹牛皮都不打草稿! 萧月夜瞧程岳瞠目结舌的模样,偷偷一笑,果然,程大叔还是一样的性子,轻易就上钩了! 鱼儿对鱼饵动心了,那么接下来,自然就顺利成章咯! 萧月夜又叹口气:“不止清流,云溪,还有罗湖,戊醇等酒,家里地窖堆的满满的。哎,可惜这种酒太烈,家里的下人都不怎么喜欢喝。等回京后,我还得考虑,重新换南方的名酒好了。要不,四季春,五粮河?” 萧月夜随口吐出的名字,一个个敲在程岳的心头上。这可都是名酒啊!他刚才虽然说什么除了宫廷玉液之外,什么酒都喝过。可是其实,他就那么点银两,哪喝的起那么多好酒啊!很多,只是听过名字流口水,闻都没闻过。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,听萧月夜这么说,程岳反而不怎么相信了:“吹,你就继续吹吧。你小子什么身家我不知道啊?你买得起那些酒?就算你有那些酒,又怎么样?我这个百果浆,都不比那些酒差!” 萧月夜嘿嘿一笑:“是啊,百果浆是不必那些酒差?那么,嵇康抚琴呢?竹林清泉呢?六朝云烟呢?” 这三个名字,说一个,程岳脸色变化一下,等萧月夜说完,程岳整张脸已经变得通红,处于极其的亢奋阶段。那一对眼珠子,亮晶晶的吓人。萧月夜毫不怀疑,若是有人此刻真拿着这三种酒,程岳会毫不犹豫的抢酒杀人。 咽口水的声音出奇的响亮,可是程岳根本没有注意到。他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萧月夜,急切的问道:“你说,你说的是嵇康抚琴,竹林清泉,六朝云烟?” 萧月夜点点头。不错,鱼儿已经吃起了钩子上的饵了。 秋子云也是个酒鬼,而且对酒还颇有研究,这一点,程岳就远远不及了。老实说起来,萧月夜的酒瘾,有一大部分是受到秋子云的影响。所以当初在百花楼的时候,他曾经花了好一段时间去研究酒的文化,尤其是对上古时期,那些断章中所书的名酒充满了好奇。不过他每天学文学武,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研究。所以寻常上古酒方的工作,就交给了秋子云。而程岳和秋子云乃是好友,自然也知道了这些酒的名称。不过当年秋子云找出酒方之后,却没了制作的兴趣,随手将酒方放到一边。所以程岳在离开之前,愣是没喝到这些酒。 看程岳那副饥渴的模样,老程家的好奇的放下筷子:“死鬼,小夜说的那什么琴啊,泉水啊的,是什么啊?” 程岳用一种梦呓的语气说道:“嵇康抚琴,是嵇康生前弹琴之前最爱喝的酒,据说香气扑鼻,连百鸟都闻之陶醉。可惜,在他死后,酒方就失传了。竹林清泉,说是酒,也不算是酒,它是采用一种很独特的秘方,将泉水制造成为酒。这种酒味道非常的清雅,喝下去有淡淡的酒香弥漫,让人仿佛置身山水之间。至于那个六朝云烟,是一种由时间酝酿出来的酒,和名字一样,这种酒味道深沉,久久不散,而且后劲很大。这三种酒,都是历史上只听过名字,却没有流传下来的极品名酒啊!” “比百果浆还好吗?”在老程家的的心中,这百果浆和老人口中说的什么天上仙人喝的酒一样好喝了,难道,还有比它还要好的酒吗? “若按照记载,这百果浆,比起那三种酒,根本就是路边烧刀子和百果浆的区别。”程岳肯定的说道。 听自家男人这么一说,老程家的也不由舔舔嘴唇。 萧月夜淡淡的笑,没有说话,不过眼里满是自信和得意。他瞥了一眼程岳手边的酒壶,那里面的百果浆,应该还有不少吧。 他在心里暗暗数数,还没到十呢,就听程岳一声大叫:“小夜,你这么说,难道,难道,你有这三种酒?” 萧月夜脸上肌肉快痉挛了,痛的他直抽抽。你说就说吧,没必要抓着我乱甩吧?老大,我这快散架的身子骨,哪经得起你这宗师这么甩来甩去啊! 老程家的急忙阻止自己男人,程岳这才反应过来,急忙松手,讪讪的笑了笑。 萧月夜倒吸一口凉气。给程岳这么一晃,整个人就真的快趴下了。痛啊,全身骨头都跟早饭似的。 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?自己故意逗程叔叔,结果自己倒是先受一番苦。 “小夜,你也知道老子性子,你别遮遮掩掩的了,快说!” 萧月夜嘿嘿的笑了起来,他可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啊!他这么引程岳一步步上钩,为的是什么? 他故意试着去夹菜,然后“不小心”把筷子掉在桌上,苦着一张脸说道:“哎,想不到,我竟然连菜都夹不了了。哎,哎,哎!” 人家说,笨的人,不会一直笨,说的一点都没错。老程家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看着萧月夜长大的程岳就一下子明白过来。 他咬咬牙,忍耐住将这可恶的小子给撕成两半的冲动,抓起筷子,夹了块鸡肉放进萧月夜的碗里,慢慢的说道:“大侄子,叔叔夹给你吃,行了吧?” 萧月夜望着碗,又叹口气:“有点烫,啧啧。” 程岳手中的筷子猛的断开,他长吸一口气,挤出个笑容:“叔叔,给你吹吹。” 萧月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:“谢谢程叔叔。” 老程家的,在旁边目瞪口呆。这是自己家男人吗?不会是我眼花了吧? 一口内劲吹过,那块鸡肉差点被吹的骨肉分离,程岳皮笑肉不笑:“大侄子,要不要叔叔我,喂给你吃吧。” “那倒不必。”萧月夜连连摇头,看程岳握着筷子直发抖的模样,萧月夜很怀疑,他会不会直接把筷子插进自己的喉咙里。 见好就收的道理,萧月夜还是懂得的。而且嘛,你总得露出一点希望给别人啊! 所以萧月夜在细嚼慢咽之后,终于缓缓开口:“目前为止,只有嵇康抚琴做了出来。其他两种,制造困难。“ 一听这话,程岳眼中充满了惊喜,声音也拔高了很多:“什么?你说,你说嵇康抚琴制造出来了?妈了个巴子的,说,哪儿有的卖,老子倾家荡产也要买一壶。” 萧月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:“抱歉,现在这酒,基本不卖了。” 不卖?程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萧月夜的意思,撇撇嘴说道:“你告诉老子谁有,敢不卖?老子拆了他铺子。” “不好意思,那酒,只有我在卖。”萧月夜淡淡的说道,满眼笑意。 程岳差点又要喷了,不过这一次不是酒,而是血。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萧月夜,这小子说什么,只有他在卖?换句话说,他有嵇康抚琴? 等一下!程岳一下子明白过来:“秋子云那小白脸,当年找到酒方了?” 小白脸?萧月夜嘴角抽了一下。虽然他很赞同这个外号,但是听到程岳这么说,心里总觉得很怪异。尤其他暗暗幻象,要是程岳当着秋子云的面这么喊的话,后果会是怎样? ¥%%¥#¥&**%*@###%…………# 萧月夜使劲甩甩头,不敢继续去想了。他几乎已经可以看见,程岳被秋子云揍的连爹妈都认不出的模样。 “嵇康抚琴啊!这个小白脸,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。”程岳满脑子就是嵇康抚琴,嘴里嘟嘟囔囔的。 萧月夜就这么看着他,淡淡的笑。而且是那种很自信的笑,就和他在河边钓鱼,看见鱼上钩时候的笑容一模一样。 程岳甩甩头,正好看见萧月夜那笑容满满的脸。他微微一怔,随即努力是自己看起来很和蔼可亲:“小夜啊,你看叔叔我,是看着你长大的。怎么样?有了那等好酒,也得让叔叔尝一口啊!” 萧月夜嘿嘿的笑,一直笑,笑的程岳心里发毛,脸上那不自然的笑容越来越不自然了。 直到笑到程岳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时候,萧月夜才开口:“那个,啧啧,说了这么久,嘴有点干了。” 老程家的一愣,连连说道:“来,婶婶给你盛点汤。” 程岳拦住了她。他只是全部心神被嵇康抚琴吸引住,却不代表自己变弱智了。他如何看不出,萧月夜说这句话的时候,两个眼睛一直望着自己手边的酒壶。 这小子,一直就在打这酒的主意! 程岳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。这小子从刺激自己开始,就一步步设套,目的就是喝这壶酒。 可是知道了,又能怎么样?不给他喝? 笑话,程岳现在已经完全被嵇康抚琴给深深吸引住了。百果浆再好喝,可是和嵇康抚琴比起来,还差一大截呢! 虽然心中有些怀疑,这小子是不是在诳自己。这是万一他真的有呢?! 思想挣扎了好一会,程岳才慢慢的,不舍的将自己的酒壶递过去,眼睛更是一直盯着酒壶,就像是把自己孩子卖了一样。 萧月夜嘴角扬了起来,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。 程岳那个心疼啊!这百果浆,一年才只能得到这么一点,平时程岳都不怎么舍得喝的。可是现在,还有这么一小壶呢! 心满意得的接过程岳递来的百果浆,萧月夜使劲拽了拽,才让程岳松手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,做出陶醉的表情,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下肚,顿时整个人毛孔都舒展开了。身上的伤痛,在这么一刹那,似乎也消失不见了。 好酒,好酒啊! 他在享受的同时,程岳心里在滴血啊!他那个心疼啊!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。自己平时哪舍得这么就着酒壶一口喝啊!自己一般都是,用那个小酒杯,倒上那么一点,然后慢慢的喝,一点点的喝。一小杯的酒,能喝出一盏茶的时间。 那才是享受啊! 可是,这小子根本就是在牛饮啊! 程岳,忍住,忍住,为了嵇康抚琴,忍住! 萧月夜陶醉了多久,程岳的心也疼痛了好久。终于,萧月夜陶醉结束,才放下酒壶,划了一口饭。 “那个,小夜,你说的嵇康抚琴,在哪?”程岳急忙说道。 萧月夜抬头看他一眼:“程叔叔,你不会以为,是在我身上吧?” 程岳一噎,拳头握紧又放开:“小夜,你身上就剩下鸡巴毛了,能有什么啊?” “那你还那么问?”萧月夜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。 程岳那个恨啊!这个死小子,从小到大都是气的别人要死,还让人偏偏不能动手打他! 萧月夜咽下一口饭,淡淡的说道:“我记得,家里面嵇康抚琴好像已经喝完了。” 什么?喝完了?程岳心里那个怒火啊,烧的劈啪响,喝完了,那你这么长时间,敢情耍老子啊! 程岳猛的站起来,怒发冲冠,硕大的拳头已经抡起。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,萧月夜继续淡淡的说道:“不过酒庄那边,应该还有不少存货的。咦,程叔叔,你这是做什么?” 没看见萧月夜眼底的打趣,程岳讪笑一下,摸摸脑袋:“呃,那个,没什么,苍蝇,打苍蝇。” 萧月夜憋笑憋的肚子疼,强忍着说道:“这个季节,还有苍蝇?” 老程家的,早就忍不住笑了出来。她算是看了出来,自己男人,被小夜整的死死的呢! 老实说,这幅模样的程岳,真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。更加帅,更加迷人了,不愧是老娘选的丈夫,就是不同一般。 “呵呵。”程岳打了个马虎眼,看萧月夜又要牛饮百果浆,急忙撇开头,当没看见。要不然,心又要痛了。 “小夜啊,你说的那个酒庄,在哪啊?” 萧月夜挑挑眉,呼出一口香喷喷的酒气:“咦?我没和叔叔提过吗?翎省有我的酒庄吗?北方的酒业市场,基本都被我的酒庄占领了。” “什么?”程岳觉得,今天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。 这小子一定是在吹牛,一定是的。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。可是头脑中的那份理智却告诉自己,萧月夜这小子,虽然可恶,但绝对不是信口开河的人。 所以说,在最后,他不得不得出结论,萧月夜说的是实话。 萧月夜撇撇嘴,就当自己说了一件很普通的事,继续和筷子做奋斗。 在程岳努力呼吸接受这个恐怖的现实的时候,萧月夜又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:“哦,对了。程叔叔你不是没喝过宫廷玉液吗?改天你去京城,我请你喝。我家里还有不少呢,皇上给的,王爷给的,公主给的,太多了,喝也喝不掉。” “扑通”一声,程岳在也承受不住打击,倒在了餐桌上,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心脏病发作的宗师。(这一句纯属恶搞,勿当真。) 。。。。。。 午后的阳光,总给人一种温馨迷人的感觉。山里的气候很好,风也不大。萧月夜此刻便躺在院子里,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,享受着难得的宁静。 这么多天来,他一直在不停的逃亡,哪有半刻的休息?在阳光的照耀下,感受着徐徐清风拂面的快感,这一刻,萧月夜感觉身子疲惫极了,眼睛眯了几下,就陷入彻底的睡眠当中。 程岳这个时候缓缓的走了出来,看到萧月夜熟睡之后,轻轻笑了笑:“总算睡觉了。你要是一直处于警觉的状态,铁打的也承受不住啊!” 随手搬来一个凳子,程岳坐到旁边,神情慵懒,手上竟然在用竹篾编织篮子!实在是不可思议。 竹篾的弹性不错,程岳随手弯了弯,都没有断。他看起来很熟练,手法越来越快,穿花似的,很快一个篮子就成形了。编好一个,程岳转手准备继续编织,刚抽出一根竹篾的时候,忽然脸色一变。他抬头望向西方,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,一股杀气在身上悄然成型。 “真的要我动手杀了你们吗?” 西方的远处,树木后面,十四个密卫都轻哼一声,像是受了伤。 “怎么可能?我们竟然连他这么远的杀气攻击都承受不了?”一个密卫难以置信的说道。 他们之中的首领点点头:“看来,以前是我们夜郎自大了。我们总是认为,凭借两仪天罡北斗阵,就算是宗师来了,也得留下一层皮。现在想想,真的是说大话。程岳这么一个刚刚成为宗师的人,我们都对付不了。何况是那些成名已久的?” “那我们怎么办?有程岳在,想杀萧月夜,根本不可能?难道放弃了吗?”一个密卫不甘心的说道。 “不放弃又能怎么样?我们根本就不会有机会了。回去吧,宰相大人会理解的。” “可是,萧月夜。。。。。。” “你们别忘了,这里已经靠近了汐省。” “汐省。”几个密卫忽然打了个冷战。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来,这里已经靠近了汐省。若是惹怒了那位,就算是宰相大人,也承受不了后果。 “萧月夜,这次算你走运,不过,下次,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我们走。” 。。。。。。 萧月夜一睡,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天亮。当他醒来的时候,还以为是太阳落山呢! 他实在是太累了。连续五天逃亡,每天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的休息,而且还是那种一有风吹草动,立刻警觉的休息。 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,萧月夜想了想说道:“婶婶,这里附近,有镇子吗?” 老程家的正准备收拾碗筷呢,听萧月夜问话,点点头说道:“有啊,怎么了?” “哦,我想画给联络的符号,告诉我妻子们我的情况。家里,有笔墨吗?” 程岳在旁边白了他一眼:“山里人家,大字不识几个,哪来的笔墨?” 萧月夜哑然,还没说什么,就听老程家的啐了一口:“你自己不识字,别说别人。我们家笔墨呢!我爹死前留给我的。” 将砚台磨开,没有宣纸,萧月夜随便找了块布,画了个符号。 程岳在旁边看着,讥笑道:“你这是鬼画符呢?还是画蚯蚓啊?” 萧月夜不理会他,又找块布,写了些草药的名字,然后吹干之后,一起交给老程家的:“婶婶,这一块是我需要的草药,请你帮忙买回来。至于这一块,你只要随便在个人多的地方张开晃一会,就行了。” “好的,我省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 程岳开口问道:“婆娘,你身上钱够不够啊?喏,老子这里有些碎银子,你拿去。”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碎银子,算起来也有快七八两的样子了。 老程家的眼睛一瞪:“你个死鬼,天天说没钱,原来藏了这么多啊!” “老子要是不藏,哪来的钱买酒喝啊?”程岳理所当然的说道:“小夜,你小子开酒庄,肯定有钱。我借你一两,你得还我一百两,知道不?” 老程家的猛的敲了一下程岳的脑袋:“你掉到钱眼里啦,还占自己大侄子的便宜。小夜,别理他。你放心,婶婶家虽然钱不多,但是保管把你治好。” 萧月夜心里出现一股暖流,他笑了笑说道:“程叔叔,婶婶,你们等我好了之后,一起去京师吧。程叔叔,我们一大家子,我娘,百合姐,茉莉姐,芍药姐都在那里呢!我都有女儿了,你不看看吗?老虎那小子可是你徒弟,现在也是个校尉了,他今年刚和小辣椒生了个儿子。你这个做师父的,总得去看看吧。” 听萧月夜这么说,程岳感叹一句:“我呆在这里两年多,想不到变化已经这么大了啊!宋虎那小子,都当爹了。苏景那小色鬼呢?” “他啊,马上也要成亲了。”萧月夜笑笑说道。 “哦?这小子竟然要成亲了?他不是说什么不会为了一棵树,放弃整个森林吗?”程岳惊奇的说道。 萧月夜一笑,用嘴角努了努老程家的离去的背影:“叔叔你当年那么花心,现在不也安心娶妻了吗?” 程岳一笑,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要样貌没样貌,要身材没身材的老婆,心里却升起一丝满足和甜蜜。 “老子不一样。哎,谁家姑娘啊,竟然能把这小子的心给栓住。” 萧月夜用手指捅捅上面,程岳还没明白。 “什么意思?上面?” “是啊,上面,当今皇上的女儿,我慕容王朝唯一的公主,慕容秀。” 程岳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:“我的乖乖,这小子不得了,把公主都给弄到手了?厉害,厉害!这么说,这小子,快成了皇帝老儿的东床快婿了?不得了啊不得了,将来算是平步青云啊!” 萧月夜莞尔一笑:“他可是我们兄弟中,混的最好的了。我跟你说,当驸马之前,这小子已经是水云省总督,土皇帝了。” 程岳又是咂咂嘴,忽然之间,他感觉自己老了。这些娃娃,当初还是屁点大,现在都已经混到这地步了啊! “这么说来,看起来好像是你混的最差了啊?不过我怎么感觉,你小子似乎还是看不透。” 萧月夜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要是从外表看,他确实不怎么样。一个见官小一级的中远使,外加商人的“低贱”身份而已。 不过他真正的势力,却鲜少有人知道。当今皇子,护龙之主随便哪一个,拿出来都能让人胆战心惊。 “程叔叔,我想拉屎,背我去吧。” “。。。。。。算你狠!” →第三百一十三章 - 又回汐省 ← 在萧月夜让老程家的在附近镇子发了信号之后,第三天,柔柔四女,就匆匆赶到了。她们看到萧月夜,自然是一番心疼加担忧。程岳对萧月夜有四个老婆这一点,是大加佩服啊,言语之间,也不由感慨万千。结果话还没说完,就给旁边吃醋的老婆揪着耳朵出去了。 柔柔四女的样貌和华贵,也一下子打破了这个山村的宁静。再不问世事的人,也能看得出,这四女,肯定是大富大贵人家。后来一打听,知道萧月夜是四女的丈夫之后,全部不由的感叹,老程是中了狗屎运了,救了个贵人。这以后啊,肯定是发财了。不少女人都心中暗暗嫉妒,早知道,当日是自己把人救回来好了。 萧月夜的伤势,需要好好疗养。这山村里,哪来那些珍贵的药物呢?所以柔柔几人决定,带萧月夜去汐省萧乾那里去。毕竟他是萧月夜的外公,汐省又是他的封地,在那里,会比较好。 程岳听萧月夜说了之后,考虑再三,决定不去。汐省那位,对于他来说,是一个传说,是一座神。就算他现在成了宗师,这个依然没有改变。而且程岳也不是什么不通世故的人,汐省那位,凭什么对萧月夜这么好?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?他知道萧月夜的好意,但是更明白,自己不去更好。毕竟别人有秘密,你在那里掺和,不是好事。 萧月夜也明白程岳的想法,他点点头,告诉程岳,等他回返京师的时候,再来找程岳。 基本上也没其他的事情,五个人,驾着马车,在周围不知多少暗卫的保护下,缓缓的朝汐省驶去。 汐省的将军府,萧乾和萧继宗都急迫的等着萧月夜一行的到来。当日,柔柔四女赶来告诉他们萧月夜被追杀的事情时,两个人都是震怒不已。而震怒之后,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担忧。莫家密卫出手,小夜,能坚持的住吗? 探子全部被派出,可是鲜少能找到萧月夜的行踪。这让两人心中更是急迫,萧乾在家中不知打坏了多少东西,对莫测其那个老不死的更是愤恨不已。 若小夜真的出事。。。。。。一想到这点,这个看似修身养性的老将军,眼底的杀气,让整个房间都降温了。 就这么担忧了五六天之后,终于传来了消息。萧月夜在一个山村里休养。本来萧乾是准备亲自赶去的,不过被萧继宗拦住了。萧月夜和萧乾的关系,现在不宜曝光。毕竟,他们之间还有个已故皇后的萧夫人。若是萧乾赶去,被别人看出点眉头来,整个朝廷,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。这也不是萧月夜希望看到的。萧继宗和自己这个外甥虽然只见过一次,但是他能看的出来,萧月夜是那种不喜欢出风头的人。而且他对自己皇子这个身份,还隐隐有着排斥。 萧乾不能去,可是柔柔四女自然忍不住了。她们哪顾得了什么,一得知消息,立刻驾着马车赶去。萧乾只得派出府中高手,沿途保护。 马车里,萧月夜躺在一张虎皮上,神情有些慵懒和倦怠。而四女都围在他身边,轻轻的说着话,望向萧月夜的眼神,也是心疼万分。 毕竟是马车,防震效果太差,萧月夜身子本来就到处是伤,颠簸之下,更觉得疲惫了。不过他此时,关心的倒不是自己,而是尹采菊。 为什么呢?因为尹采菊从赶到老程家见过自己之后,就一直在睡觉! 没错,是一直在睡觉!据柔柔所说,尹采菊自从当日呼唤毒蛇帮助众人逃脱之后,就一直这样昏昏沉沉,每天起码要睡上个七八个时辰。柔柔估计,这是因为,她当日突破自己的极限,去召唤远方的毒蛇过来,所以心神大耗,才会一直如此。可是尽管这么猜测,柔柔却束手无策,只能多配点补药给她服下。 萧月夜捋捋靠在自己腿上,正熟睡的尹采菊,心里不由的泛起了怜惜。这个小傻瓜,看起来柔柔弱弱的,实际在体内,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。 “少爷你放心,据我观察,采菊这两天已经渐渐好转,沉睡的时间也短了很多。”柔柔整整盖在尹采菊身上的毯子,轻轻的说道。 萧月夜点点头,呼吸有些沉:“那就好。你们这些天也没有睡好吧?我瞧你们的神色,都有些黯淡。” 慕容瑜凤望着萧月夜现在有些萎靡的模样,鼻子一酸:“我们能有什么事?倒是萧郎你,我认识你这么久,从来没有见过你伤的这么重。幸亏你没事,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。” “傻瓜!”萧月夜淡淡笑了笑:“你不要这么担心。别看我现在包的跟粽子似的,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势。休息几天,喝点药就好了。” 尽管心里伤悲,但是看到萧月夜身上裹着的绷带,几女也不由的笑了起来。那位程大婶,虽然性子明朗,不过这包扎的本事,实在是让人不敢苟同。萧月夜身上伤虽然重,但是主要也就是几处地方,那些小口子,基本上都已经结疤了。可是程大婶却执意要将萧月夜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,用她的话是,又能暖和,又能防止邪风入体,一举两得啊! “还说休息几天就能好?”艳煞声音沙沙的,难得的有一丝埋怨:“你背后那一道三尺长,五寸深的伤口,就不是几天能好的了的!还有腰间断掉的三根肋骨,还有受创的五脏六腑,你这些伤,能好的了吗?” 艳煞越说,声音越低,到后面已经近乎于啜泣了,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子,这个时候再也忍受不住了。她自从当日逃脱之后,一直有着深深的压力。原本以为自己一身功夫,就算是面对宗师,也有还手之力。可是,可是在那种情况下,自己竟然束手无策,只能逃跑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相公被人追杀! 这对于艳煞来说,是深深的耻辱,也是深深的痛。 她几天来一直保持着坚强的状态,为的就是不让其他几位妹妹失去了信心。可是她自己,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。她第一次感到了怕,怕萧月夜出事。她不敢想象,要是萧月夜出事了,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? 萧月夜伸手擦去艳煞流下的泪水,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。他七窍玲珑心,怎么会不知道艳煞心底的压力和自责?这个一贯表现的很淡然,很坚强的女孩子,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。可是这时候,她情不自禁的哭了,这说明她心底的压力已经到了承受不住的时候了。 这个时候,语言的安慰是多余的,一个拥抱,已经能够代表一切。 慕容瑜凤和柔柔对看一眼,两个人何尝不明白艳煞的心结,不止艳煞,她们也是如此啊!柔柔当年,毅然决定接受萧夫人的安排,学习武功,接手飞雪阁,就是为了不再做一个只能躲在萧月夜背后的女人。可是没想到,出事的时候,她却只能逃脱。而慕容瑜凤,贵为郡主,在这种时刻,却束手无策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相公被打成重伤。 两女心中的痛,又何尝比艳煞少呢? 这一切,萧月夜都明白。他忍住伤口的痛,将三女都抱在胸前,手轻轻的拍着。 这一刻,马车内,温暖的很,温馨的很。几天来的心酸,难过,担忧,全部在一双温暖的大手中,消失不见。 。。。。。。 “来了,来了!”萧月夜一行的马车,悄悄的进入了将军府的大门,里面的管家急忙向萧乾汇报。 萧乾快步的赶了出来,望着马车里被几女抱出来的外孙,那个心疼啊!他挥挥手,说道:“快,准备好的躺椅呢,还不快点过来抬人。” 将军府里,现在都是萧乾当年忠诚的手下,所以萧乾也不用太过顾忌。几个壮汉抬着一个躺椅过来,准备接手萧月夜。艳煞皱了皱眉头,转身把马车里的虎皮拿过来,放在了躺椅上,才和柔柔等人,小心翼翼的把萧月夜放在上面。 萧月夜轻轻笑了笑,转脸对萧乾和萧继宗说道:“外公,舅舅,我这里,就不向你们行礼了。” 萧乾一个大步上前,眼圈红红的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快,进屋去,外面风大。” 屋子里,其他人都走了出去,只留下萧乾,萧继宗,萧月夜和四女,都是一家人。 “莫测其那个老匹夫,老子当年就该扒了他的皮!”萧乾恨恨的一拍桌子,哗啦一声,红木桌子,应声而碎。 萧继宗苦笑一声:“爹,这都是第几张桌子了,您再这么拍下去,我们家里就没桌椅了。” “没有就去买!”萧乾胡子一吹,恶狠狠的说道:“那个老东西,不杀他,不足以平复老子心里的怒气!他妈的,先差点要了老子孙子的命,现在又要我外孙的命!这个老东西,实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!” 萧月夜一点没有惊讶萧乾知道萧邱重伤的事情,他笑了笑说道:“外公,莫测其那老狐狸,若是当时知道萧邱的身份,借他个胆子,他也不敢的。何况,出手的,也不是他。至于我,天下谁知道您是我外公啊!” “所以我就说你娘,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。要是公开了你的身份,谁敢动你?”萧乾嘟嘟囔囔的说道,不过音量明显低了不少。对自己那个女儿,他也只敢发发牢骚罢了。 “爹,好了,妹妹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。夜儿赶了那么久的路,现在需要休息了。”萧继宗看萧月夜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,急忙说道。 萧乾这个时候才注意到,连连点头,同时吩咐下人,把家里什么百年人参,鲍鱼,鱼翅之类的,全部送到厨房。 等萧月夜离开之后,萧继宗的脸也阴沉了下来:“爹,当年莫测其让她女儿给妹妹下毒,现在又要害逑儿,夜儿,这口气,我们怎么也不能忍下!这个老匹夫,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。” 萧乾瞪了他一眼:“你妹妹当年的事情,不要多嘴,尤其不要让夜儿听见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她性子一向如此,自己的事情,自己会去解决。何况,你也看的出来,夜儿这孩子重情。逑儿被伤,他敢深夜灭了那两家人,公然和莫测其作对。若是被他知道,当年茹儿是被莫测其女儿下毒,你想他会怎么做?” “大不了杀了那女人就是!难道,这口气,我们萧家就一直忍着吗?” “忍?”萧乾阴阴的笑了笑,满脸煞气:“老子这么多年走过来,就是没学会忍字!继宗,爹告诉你,真正要折磨一个人,杀掉才是便宜了对方。你以为,你妹妹是什么良善之辈?当年她是为了夜儿,才隐忍着,可是现在,你以为她会放过那女人?” “那莫测其怎么办?”萧继宗担忧的问道:“夜儿的力量,想要对付这个老狐狸,还远远不够啊!而且我们离开朝堂这么多年,也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到底还发展了多少势力?而且我们又身处汐省,鞭长莫及啊!” “放心,你妹妹这方面,早就有计划。若是说以前,她还会顾忌些朝纲稳定什么的,可是这一次夜儿受伤,她肯定坐不住了。现在摆明了和莫测其对上,那么以后,也不用遮遮掩掩什么的。哼,不将莫家连根拔起,老子怎么配姓萧?” 萧继宗点点头,脸上露出向往和佩服神色:“妹妹多年未出手了,这一次,真的很想看看,她会把京师闹成什么样?” “呵呵,也许不会怎么样。茹儿这么多年隐忍,锋芒早就敛去,她现在杀人,绝对是无声无息不会见血。对了,你去密室里,把我们多年收藏的那些珍惜药材,全部拿出来,交给柔柔那丫头。还有,我们训练的那二十万人马,也要抓紧了。我有预感,这一两年之内,或许就要用到他们了。“ 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萧继宗脸上露出兴奋之色,他马上纵横半生,现在在家里吃吃喝喝,早就坐不住了。 “不过爹,咱家逑儿和小夜比起来,可是差太多了。就说这选老婆一样,夜儿这四个老婆,一个比一个让我心惊,厉害啊!”萧继宗感慨的说道。 萧乾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:“没错,这四个丫头啊,连我都不得不佩服。不过你放心,我看小夜这孩子,是没怎么打算跟他老子姓。所以不管怎么说,他总是姓萧,而不是姓慕容。” “也对!”萧继宗望着自己老爹,相视而笑。 。。。。。。。 “我们去看海吧!”休息了几天的萧月夜,再也忍受不住这吃喝等死一样的生活,开口建议道。 “不行,你身体还没好,海边风太大了。”艳煞一口拒绝。 萧月夜叹口气,偷偷瞧了其他三女一眼,发现她们倒是有意动之色,连忙继续蛊惑道:“没事,这几天疗伤,我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了。至于外伤,只要注意一下,没问题的。风要是大,我就多穿点衣服好了。去吧,去吧。难得来一次海边,总不能连海都不看吧?” 见几女神色渐渐松弛,萧月夜赶紧又说道:“你们想想看,一望无际的大海,几条白帆,夕阳照在海面上,金黄色的沙滩,还有那呼啸的浪潮声。。。。。” 萧月夜这么说下来,几个女孩子心一下子就动了,连艳煞也是。不过她们想了一会,全部望向了柔柔。 “柔柔,你是大夫,你来决定。” 柔柔望了萧月夜一眼,轻轻一笑:“那好吧。只要少爷多穿点衣服,去海边也没事。不过等一会还要换药,我们下午去吧。” “行,听说黄昏的时候看海,是最漂亮的。” 换药是萧月夜觉得最痛苦的时候,没办法,这个时代没有那种纱布,所以裹着的,都是普通的棉布。别的地方还好,可是自己后背那一块,每次换药都相当于把皮撕开一样,疼的要死。而其他几处地方,因为正在结疤的关系,非常的痒,若不是萧月夜毅力大,肯定要抓挠了。 下午的时候,尹采菊笑嘻嘻的跑进来,手上捧着一个盒子:“萧大哥,姐姐们,你们看,这是什么?” “什么啊?”柔柔笑着接过,打开一看:“是鲍鱼啊!” 尹采菊看大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急忙说道:“这可不是普通的鲍鱼啊!” 萧月夜接过,左看右看,疑惑的问道:“有什么区别吗?我们这些天,天天都是鲍鱼,不都是一样吗?“ “才不一样。”尹采菊撅着个嘴说道。自从萧月夜安全回来之后,说来也怪,她那嗜睡的症状,很快就减轻了。现在每天,也只是比平常人困一点,多睡上个一两个时辰而已。 慕容瑜凤抬头看了看:“嗯,采菊说的没错,这几个鲍鱼比起我们以前吃的,要好多了。” 艳煞挑眉说道:“哪个地方好了?我怎么没看出来。” “呃,我也只是知道好,但是具体怎么说,我也不知道。”慕容瑜凤讪讪的说道。 看大家都不识货,尹采菊一把拿过来,凑近了说道:“干鲍鱼,以质地干燥,呈卵圆形的元宝锭状,边上有花带一环,中间凸出,体形完整,无杂质,味淡者为上品。你们看看这几个鲍鱼,都是元宝状,这里,喏,就是这里,还有花带一环。你们再闻闻,味道是不是很淡,说明这个是鲍鱼中的上品。” 萧月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,笑着说道:“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?” 尹采菊摸摸鼻子,得意的说道:“和厨房的师傅啊!他和我比菜,输给了我,所以我问什么,他都得回答。相公,你看,这几个鲍鱼不仅是上品,还是紫鲍。” “紫鲍?我好像以前听奶妈说过,是鲍鱼中最好的一种。”慕容瑜凤毕竟是皇家出生,知道的比萧月夜这种暴发户要多上不少。 尹采菊点点头,颇有找到知音的感觉:“没错。一般来说,干鲍鱼有三类:紫鲍,明鲍、灰鲍。紫鲍个头大,呈紫色,有光亮,质量好;明鲍个头大,色泽发黄,质量一般;灰鲍个头小,色泽灰黑,质量最差。我们以前在京城吃的,一般都是明鲍,紫鲍也是偶尔吃的到。因为我听厨房师傅说,紫鲍比较稀少,市面上一般都买不到。而且很多都留在了汐省这里,不卖到外面的。” 柔柔拿起鲍鱼左看右看:“我记得,我们这两天吃的,好像也是紫鲍吧?” 艳煞轻轻一笑:“要是同样的紫鲍,这小丫头会跑过来炫耀吗?采菊,别卖关子了,这鲍鱼,还有什么来头?” 尹采菊嘻嘻一笑,朝艳煞那边蹭了蹭,非常可爱:“还是姐姐厉害。难道,你们还没有看出,这几个紫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?比如说,头。” “头?”听她这么一提,萧月夜倒是反应过来:“确实,这几只鲍鱼的头,似乎是少了点。这有什么门道吗?” 慕容瑜凤点点头:“我记得,好像以前也听说过,鲍鱼什么头越少越好的。” “一斤鲍鱼里面,大小均匀的鲍鱼头越少越好。”尹采菊得意的说道:“平常,我们吃的都是四头五头。可是萧大哥,姐姐们,你们看,这可是双头鲍啊!千金难买双头鲍,这句话,你们总听过吧?别说京师了,就算整个汐省,双头鲍也不会超过十只。” “十只?”艳煞轻呼一声,指着盒子说道:“那这里,一下子就有六只?” “千金难买双头鲍,那这里六只双头鲍,该多少钱啊?”慕容瑜凤也紧跟着轻呼一声说道。 尹采菊摸摸鼻子:“厨房师傅说,一只双头鲍,在京师,起码要几百两吧?” “几百两白银?我的乖乖。还好,幸亏不是几千两。”萧月夜拍拍胸口说道。 “不是,是几百两黄金。”尹采菊急忙解释道。 萧月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几,几百两,黄,黄金? 天啊,我没听错吧? 其他几女也一下被镇住了,通通看着这双头鲍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“而且哦,”尹采菊继续说道:“这里不是六只双头鲍,而是五只。” “五只,那另外一只?”萧月夜语气有些发抖。 尹采菊声音也兴奋起来:“这一只,就是传说中的,一头鲍!” “一头鲍?双头鲍已经是几百两黄金,那这个一头鲍。。。。。。”慕容瑜凤觉得自己已经不敢想象了。 “无价!”柔柔轻轻吐出两个字,满脸震惊。 传说中的一头鲍,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?! 屋子里顿时一下子安静下来。 “那,那,采菊,这些鲍鱼,你从哪里来的?”萧月夜艰难的开口,尽管他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。 “是外公给的。他说萧大哥身子不好,让我烧了给你补补身体。”尹采菊天真的回答。 萧月夜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要喷出来了。补补身体?他看了一眼六只鲍鱼,就好像看见无数的黄金一样。 自己敢吃吗?一口下去,起码百两黄金。就算是自己老爹,慕容流云也没这么奢侈吧? “少爷。”柔柔低低的开口,满是迟疑:“这个鲍鱼。。。。。。” 萧月夜猛的一声吼:“吃,干什么不吃!极品双头鲍,别人看都没看过,我们却能吃到,为什么不吃?!” “那个,萧郎,会不会太浪费了?”慕容瑜凤怯怯的问道。 “也是哦。”萧月夜挠挠头:“那个,要不咱们两个人一只如何?好歹给我那外公,舅舅,留点做传家宝吧?” 艳煞想了想说道:“五个人,也不好分。这样吧,烧四只双头鲍,相公一只,我们四个人平分两只,剩下一只,给外公和舅舅。至于还有一只一头鲍和一只双头鲍,还是留着当传家宝吧。” 萧月夜想想点点头:“嗯,行。不过外公吃一只好了,我和舅舅平分。采菊,那就交给你了。” 尹采菊闻言,脸色难得的红了一下:“我刚刚学会烧鲍鱼,一般的我敢烧,这双头鲍,还是交给厨房的师父吧。” 萧月夜和几女都笑了起来:“难得啊,难得我们的采菊会谦虚啊!” 。。。。。。 海边,清风徐徐,耀眼的金色,洒在沙滩上,远远望去,满地黄金。蔚蓝色的大海,水天一色,翻滚的海水散发出来的味道,迷人心扉。 柔柔四女,荡漾着笑声,在沙滩上打闹。金色的沙地上,满是她们的脚印。银色的海螺,就像是大海的嘴巴,正告诉着人们,一个个美妙的故事。 萧月夜一个人躺在椅子上,似睡未睡,神色却无比的轻松和舒适。看着面前的大海,他似乎整个人的心胸也开阔起来,神清气爽,心旷神怡。夕阳之美,在海边,别有一番风味。 萧月夜静静的躺着,听着四女的笑声,听着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,听着浪花翻腾的声音,不由的痴了。 →第三百一十四章 - 大雪纷飞← 鲍鱼宴,这就是目前萧月夜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缘,所期待的事情。 空荡荡的桌上,目前有的,只是小勺子,筷子,还有清水。萧乾父子,萧月夜五人,围着桌子而坐,满眼期待。 双头极品鲍,想想心就扑通扑通的直跳,更不要说吃了。 一时间, 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现场的气氛,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。能听见的,就是某些人深沉地呼吸声,还有那不停的咽口水的声音。 萧继宗的笑声打破了宁静:“呵呵,小夜啊,舅舅这一次还是沾了你的光啊。我觊觎那双头极品鲍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,可惜,你外公怎么都不肯拿出来吃。我当时就说,这鲍鱼在珍贵,它还是鲍鱼,不会变成黄金。所以,被吃掉,是这个鲍鱼的最大的价值。结果,我被你外公狠狠的揍了一顿。” 他自嘲的说出往事,引得萧月夜几人都不由的笑了起来。萧乾听自己儿子这么说,哭笑不得,只能瞪着眼睛说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?这么大的人了,竟然带着儿子去密室偷,要不是那天我正好心血来潮,还不知道,我生了一个会打洞的儿子呢!” 萧继宗尴尬的笑了笑,挠挠自己的头:“爹你也真是的,在小辈面前,怎么这么说我啊!” “那该怎么说?”萧乾声音洪亮的很:“是你自己没事找事说出来的,还怪老子啊?逑儿现在变得这么混,就是被你这个不正的上梁带的。” “那怎么能怪我啊?”萧继宗委屈的说道:“逑儿第一次去妓院,不就是您带。。。。。。。啊,痛痛痛!” 他话还没说完,就让老脸一红的萧乾狠狠的打了一巴掌。萧继宗使劲揉着被打的脑袋,看自己老爹眼睛要冒火的模样,急忙闭上了嘴。 完蛋了,一时间讲漏嘴了,这一下死定了。 萧月夜使劲憋着笑,脸一抽一抽的,比哭还难看。而四女除了尹采菊低低的笑了出来,柔柔三人都是轻轻撇开了头,想笑又不敢笑。 萧乾轻咳一声,急忙喝了口水,岔开话题说道:“说来逑儿,这混小子,一去京师就是一年,也没想着回来看看我们。混小子,估计心都玩野了。” 萧月夜急忙应和道:“萧邱表哥是想回来也没办法,外公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京师被人打成重伤了。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疗伤呢!” “你别给那混小子说好话,他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吗?这小子是有奶就是娘,一看到京师的女人,腿就迈不开了。”萧乾恶狠狠的说道,咬牙切齿的,大有看见萧邱就把他大卸八块的意思。 “没奶那是爹。”萧继宗嘟囔了一句,没敢说大声。 萧月夜讪讪的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老实说,若不是被打成重伤,萧邱现在做的事情,估计就和萧乾说的一模一样。而且,就算他躺在家里,也不是个闲得下来的主啊。据欧阳小花交代,好几次他和小四带着伤还未好的萧邱跑到妓院找女人去了。。。。。。 “死混小子,他最好一辈子呆在京师不回来,否则,我扒了他的皮!”萧乾语气凶煞的说道,不过在其他人看来,这只不过是老人赌气之言罢了。说到底,萧乾是一年没见到孙子,想了!尤其这个孙子还差点进了鬼门关。 “好了,爹,别说了,你看,鲍鱼来了。”萧继宗眼睛快,急忙说道。 一听到鲍鱼来了,顿时现场气氛都变的激动起来,目不转睛的望着端进来的厨师。 这个厨子长的膘肥体壮的,看起来很富态。可是此刻,他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,规规矩矩,眼睛更是盯着自己手上端着的几只碗,眨都不眨,如临大敌一般。 没办法,这里可是四只极品双头鲍啊! 双头鲍,这个他从小就听自己爷爷,父亲提及的传说中的鲍鱼,这个每一个烹饪鲍鱼的厨师都梦寐以求的珍品,此刻,正在自己的手上。 他怎么能不紧张? 其实现在还好了已经,在厨房烹饪的时候,他差点连锅铲都拿不住。鲍鱼的烹饪,不同于烧菜,它需要厨师完全的功力,能准确的掌握住火候,将鲍鱼本身的滋味发挥到极致。 所以可以想象,当他接手四只双头鲍,知道要自己烹饪时候的激动和紧张。 幸好,幸好没有弄砸了。虽说很紧张,但是这位大厨,对自己现在的手艺,也是非常的满意。 鲍鱼已经按照要求切好,装在一个乳白色的瓷碗中。 萧月夜先尝了一点里面稀少的汁,顿时一股奇特的鲜味直冲脑海。他喝了一口清水,将自己口中的其他味道全部漱清,然后开始品尝这极品双头鲍的滋味。 现场七个人,都沉浸在这股美味当中,尤其是作为厨子的尹采菊,不仅仅是在尝味道,更是在尝里面的烹饪技巧。她虽然不大懂烹饪鲍鱼,但是却能够品尝出,这鲍鱼烹饪是否得当。所以,那个大厨,绕了一圈之后,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尹采菊的身上。 尹采菊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,露出一个笑容:“好厉害,将鲍鱼每一丝的鲜味都发挥到了极限,厉害,厉害!” 听到这么一句评语,厨师终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。 这估计是萧月夜有生以来,吃的最文雅的一次了。他吃饭一向是雷厉风行,如同饿虎扑食一般,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可是现在品尝这半只鲍鱼,饶是他,也情不自禁的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。 “不愧是极品双头鲍,果然好吃。可惜逑儿这孩子,天天嚷着要吃,现在却没有口服了。啧,双头鲍已经这么好吃了,那一头的,会是什么滋味?”萧继宗天天嘴唇说道。 萧乾白了他一眼:“那一头鲍老子是用来当传家宝的,你别打主意了。逑儿想吃,不是还有一只双头鲍吗,让夜儿带到京师,正好他和茹儿一人一半。” 旁边的厨师,心惊肉跳啊!他刚才没听错吧?老将军说,一头鲍?这世上真的有一头鲍? 厨师的心脏快跳出来了,他已经可以想象的出,自己在汐省厨师界,必定要名留青史。因为他不仅烹饪了四只双头鲍,还听说了一头鲍的存在! 听说萧乾要把最后一只双头鲍带到京师去,萧月夜自然是连连点头。不过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,这几天在汐省,一定要花大钱买些上好的鲍鱼回去。就算没有极品双头鲍,三头鲍也可以。毕竟他家大业大的,那么多长辈朋友,也不好厚此薄彼啊! 何况,还有那个宝贝女儿呢! “啊,你们看外面,下雪了。”慕容瑜凤轻呼一声,指着窗外惊喜的说道。 船外,雪花一片片的飞了下来,因为是初雪,里面的水汽比较重,所以雪基本上是“掉”了下来。可是饶是如此,漫天飞舞的雪花,也忽然给人心中很舒服的感觉。 “好漂亮!”几女欢喜的跑到院子里,原地转着圈圈,试图去接住那四处飞落的雪花。 萧月夜也被下人抬到了院子中。他现在的身体,还不适合走动,只能每天由人照顾。 “柔柔,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刚到京师的时候?”艳煞忽然笑着开口,眼睛弯成了个月牙。 柔柔一愣,随即笑了起来:“姐姐你是说?” 艳煞点点头,绝艳的脸上,堆满了笑容。她素手轻翻,如同蝴蝶一般,一道道的内劲悄然成型,随着她手的挥动,不停的变化着方向。 风,一下子改变了方向。漫天杂乱的雪花,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,有规律的飞舞起来,越来越美,最后完全围绕着几个人的身边飞舞。 “啊,好神奇!”尹采菊惊喜的说道。 柔柔浅浅一笑,脱去外表的大衣,脚步轻划,腰肢轻轻一晃,已经处在风雪中央。她脸上微笑,双手交结在身前,白玉般的素手,捏着兰花指,看了让人想吃一口。 艳煞双手轻挥两下,原本的飞雪一下子疾了起来,伴随着两声空气“噗噗”的撞击声,一下子围绕着柔柔飞舞。 柔柔的双手已经动了起来,两条白素,此刻温顺的在身边轻轻飞舞,柔和,而又妩媚。柔柔原地轻轻的打转起来,双手不断的变化着姿势,如飞天,如嫦娥,如洛神。而那两天白素,像是受到了控制一般,清逸的飘在一边,凭空增添了无限的美感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,慕容瑜凤拿了把古琴出来,一曲《霓裳舞》在风中轻轻的飘扬。她的《霓裳舞》少了几分华丽的妩媚,多了一丝空灵的飘逸,与此刻柔柔的舞蹈,相得益彰。 尹采菊看三个姐姐都出场,自然也不甘示弱。她左看右看,找了一片落叶,轻轻的吹了起来。这一次,她吹出了声音,可是却不是想象中嘶哑难听的曲子,反而是那种竹林清风的声音,白云飘溢的声音,小泉叮咚的声音。 她用这些很轻扬的声音,给慕容瑜凤的《霓裳舞》伴奏,不仅没有影响后者原本曲调的滋味,反而增添了不少清雅之意。 萧月夜坐在躺椅上,任凭雪花落在身上,然后消失不见。他的目光,此刻痴痴的留在自己四个妻子的身上。 因为在这一刻,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宁静,什么叫做美。 不仅仅是他,在场不知何事堆积而来的下人,还有萧乾和萧继宗,此生都不能忘记,这一刻的美丽。 他们这才知道,什么叫做倾国倾城,什么叫做仙姿飘渺,什么叫做天籁之音。不少在场的下人,老的时候,就喜欢用迷醉的口气,向自己的子孙说着这一段往事。 此刻,大家都屏住了呼吸,生怕自己影响此刻的音乐和舞蹈。 。。。。。。 今年的雪,第一天下了,第二天就停了,当时还让几女可惜不已。可是从第三天开始,已经连续下了五天五夜了。外面早就是白茫茫的一片,银装素裹,原驰蜡象。 刚开始的时候,萧月夜还很高兴的和四女打着雪战,可是到后来,眉头已经深深的蹙了起来。雪实在是太大了,而且看天气,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。 这已经很不正常了。要是汐省这里,可能是因为靠海的缘故,所以每年的雪,比其他地方都要少。可是今年的雪如此的大,那么全国又会是什么情况? 雪灾! 这两个字,一下子跳进了萧月夜的脑海中,让他整个人惊骇不已。 希望不是这样,否则,全国,真的要乱了。 雪没完没了的下着,原先的激动,已经消失。萧月夜决定,提前返回京师。一来这一路下雪,必然会耽误时辰;二来,这场大雪,京师事务肯定繁忙,他这个护龙之主,必须得赶回去处理。 所以等程岳夫妻二人被接来之后,萧月夜一行七人,就快马上路,朝京师赶回。 望着远去的马车,看着过膝的雪,萧继宗伸手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把玩:“爹,您看,今年会不会真的是雪灾。” 萧乾眉色严肃,叹了一声说道:“十有八九啊!” “那这么一来,京师恐怕要乱了。这么多年没有过雪灾,下面的人,怕是早就忘了怎么处理了吧?”萧继宗淡淡的说道。 萧乾点点头,他想的比萧继宗要远的多:“雪灾不可怕,可怕的是赈灾。今年这场大雪,说不定会是个契机。” 萧继宗眼睛一亮:“爹您的意思是?难道,我们要从中推波助澜一把?” 萧乾瞪了儿子一眼:“老子虽然杀人无数,但是还不至于残忍到拿黎明百姓的生命做政治文章。不用我们推波助澜,下面的人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。希望今年不会出什么大事,否则的话,我看莫测其要怎么办?有时候,门生太多,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啊!莫测其啊莫测其,这一次,要是你下面那些人不争气,那可是天要亡你了,怨不得别人啊!” “不会出大事?”萧继宗嘟囔了两声,眼中却满是杀机:“我看,今年肯定会出大事。毕竟,国家安稳了太久,那些蛀虫,也安逸了太久了。只是可惜了,苍天一怒,苦的,还是苍生啊!” “好了,回去吧。今年汐省怕是也要受灾,你去把各地官员喊来,商量办法。我们仓库中的粮食都够吧?” “爹您放心,我们的粮食,可是按照军饷来配备的。这雪就算下了一年,也没有问题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雪依旧飞舞,风声将话音掩盖,而那没有停歇的大雪,也很快将地面上的印子消灭掉。 赶路的萧月夜,如何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。他沿路一直往回赶,看着窗外的大雪,心里越发沉重。已经七天七夜了,雪根本没有停过。越往北走,雪就越大。不少地方,已经到人腰间那么高了。官道上,一路都能看见士兵不停的清扫。饶是如此,在很多地方,都不得不靠内劲将路中的积雪吹开。 回家的高兴,已经被怜悯和忧愁所代替。就算是天真的尹采菊,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冻死在路边的穷苦人家。今年这场雪,实在是太大了,大到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,就算是一切准备不错的州县,也有不少百姓饿死,冻死。而那些被积雪压垮的房屋,更是沿途可见。 让萧月夜最为心惊的是,很多州县组织不到位,在百姓流离失所,吃不饱,穿不暖的情况下,还没有做出有效的弥补方案。一些地方,根本连粮仓都不开,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活生生的饿死,冻死。 看到这些,萧月夜心中都有一把火在烧着。可是他也清楚,自己不能停下来。因为他在一个地方耽搁,全国还是无数个地方呢!他能做的,就是快速赶回京师,安排一切。 不过沿途,萧月夜也记住了那些为富不仁,为官不廉的畜生,回京之后,他绝对不会放过! 而凡是有“钱来票号”的地方,萧月夜一律要求赈灾!同时他还找到护龙分舵,以令主的身份,要求他们快速飞鸽传书总舵,要求组织人赈灾。 因为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,萧月夜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:灾民越来越多,那些办事不利以及贪官的无能,使得这些灾民个个民怨沸腾。若再不想办法,暴乱,迫在眉睫。 而照萧月夜看来,这些无能的官员,恐怕除了将刀刃面对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外,绝对不会选择其他的方法。 不过,萧月夜不知道的是,他担心的情况,在北方,已经发生了。 北方原本就是气候寒冷之地,当地百姓都是靠种田为生。这么久的雪灾,导致了太多人流离失所,没有吃穿。而且因为赈灾的不到位,导致民怨沸腾,好几个地方的灾民,已经产生了暴乱,将府衙围了起来。 最为要命的是,北方的“蒙元国”,竟然有蠢蠢欲动的迹象。 这一桩桩的情报,透过飞鸽传书,全部摆在了慕容流云的案上。他此刻阴沉着脸,用吃人的表情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。 →第三百一十五章 - 勾心斗角(上)← “一群饭桶!”慕容流云怒吼一声,挥手把面前的奏折扫落在地。 群臣都跪了下来,大气不敢出一声,整座金銮殿,只能听见慕容流云粗粗的喘气声,昭示着他现在恶劣的心情。 “户部!” “微臣在。” 慕容流云冷冷的盯着跪在下面的户部尚书:“你把目前得到的消息,报出来听听。” 户部尚书罗海使劲咽口口水,硬着头皮说道:“目前,目前据统计,全国受灾的有十五个州,严重的有九个,包含县一共一百二十一个。其中,北方一带,受灾最为严重。据目前统计,有四十万灾民流离失所,近十六万人死亡,房屋损伤,不计其数。” 金銮殿上,响起一阵倒吸声。他们虽然知道这一次肯定会受灾严重,但是也没想到,竟然到达这种程度。这才不过十几天啊,竟然已经有如此大的伤亡,那么再接下来,伤亡的数字会更加恐怖。 不少人已经把头深深的埋下,心里颤抖不已,都不敢继续想下去。 慕容流云望着下面的人,不住的冷笑:“大雪之前,朕问防灾做的怎么样,诸位爱卿不是都自信满满吗?啊?!可是这才多久,才多久?竟然死伤这么多?朕每年发下去的那些赈灾粮饷呢?都跑到哪里去了?为什么酥州,苍龙州,呼喝州三处粮仓,全部都说粮食不足?这些粮草呢?都被老鼠啃了吗?户部尚书,告诉朕,每年那百万两的银子,都跑到哪里去了?” 重重的拍案声,如同惊天雷一般,吓得这尚书连连叩首。